男女主角分别是冷玉修林佳佳的其他类型小说《装娇弱扮深情,清冷权臣拿命宠冷玉修林佳佳全文免费》,由网络作家“露一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冷玉修声音先传来,“劳烦管家送我过来,我没什么缺的,也不会随意走动。”郑管家松了一口气,点点头,行礼后便走了。梦蝶看着郑管家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后,才凑到冷玉修身边道:“姑娘,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说,我们有老太太的垂怜,不应该被这样怠慢,一定是下面的人故意作践姑娘呢。”冷玉修抬眸看着里头萧条的院子,里面杂草丛生,褪色泛白的门框四角都长满了厚厚的蜘蛛网。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会给将军府带来诟病,大舅母闵氏绝对是对她有敌意的,才会让管家给她安排一个如此偏僻的院子。郑管家在将军府多年,主家的心思,都能摸透个一二。至于外祖母,虽然在灵泉阁里哭得情真意切,但她暂时还看不透,这件事还是大舅母的意思,还是她的意思。不过她本来也不打算长住,等找到时机把该给外祖...
郑管家松了一口气,点点头,行礼后便走了。
梦蝶看着郑管家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后,才凑到冷玉修身边道:“姑娘,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说,我们有老太太的垂怜,不应该被这样怠慢,一定是下面的人故意作践姑娘呢。”
冷玉修抬眸看着里头萧条的院子,里面杂草丛生,褪色泛白的门框四角都长满了厚厚的蜘蛛网。
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会给将军府带来诟病,大舅母闵氏绝对是对她有敌意的,才会让管家给她安排一个如此偏僻的院子。
郑管家在将军府多年,主家的心思,都能摸透个一二。
至于外祖母,虽然在灵泉阁里哭得情真意切,但她暂时还看不透,这件事还是大舅母的意思,还是她的意思。
不过她本来也不打算长住,等找到时机把该给外祖母的东西给了,完成此番的任务,让母亲泉下得以安宁。
拉了梦蝶的手进了院子,“在这里,不要胡乱说话。”
院子里的青石阶缝隙里已经长满了杂草,正面有三间正房,旁边连着两间耳房,门窗都已经破败变形。
虽然没办法跟冷府的豪华,将军府的辉煌相比,但总算有个歇脚处。
等那位官爷把她的银票还来,她也打算出去自立门户的。
虽然她不会武功,身子也生得单薄,但泉州的掌柜从小就叫她神算子,就没有她盘不下的买卖。
没一会儿,院里就来了两个洒扫丫鬟,进来跟冷玉修不冷不热地打过招呼就开始在外面洒扫。
冷玉修倒是没计较这些,她身子骨弱,又在马上车颠簸了数月,今天又跪晕在了门口,现在只觉得浑身瘫软,靠在梦蝶收拾出来的床上就睡着了。
窗外的月光,洒在她安静的脸上,透出一丝娴静淡雅。
这一夜她的精气也算养够了,第二天天才恢亮,她就起床梳洗打扮。
母亲从小对她的礼仪规矩上教育严苛,晨昏定省一日都未耽误过。
但昨夜管家说不让她走动,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。
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就来传话,让她去见大舅父,二舅父。
烛火前,冷玉修把头上的发簪配饰全部拿了下来,揣着母亲给祖母的锦囊去正堂。
想看看今天有没有机会见到外祖母,她也好早日交差。
穿过角门往前,前面带路的丫鬟一边走,一边给冷玉修介绍,东南西北四处的院子,分别住着大房,二房,老夫人,和为老夫人修的家寺,老夫人平日里都在家里十六年未曾出门了。
冷玉修仔细听着,默默记着路,但她感觉丫鬟说的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。
走了许久的路,她才知道她的院子有多偏僻。
进入东院后,冷玉修规矩地站在门边,等着大舅母从内屋出来。
林佳佳比她早来一步正在房里面闹脾气,“母亲,女儿不想跟这种有辱家门的人的住在一个屋檐下,我的闺中密友要是知道了,那还不得笑话死我。”
闵夫人一脸爱意的看着眼前撒娇的女儿,“你是将军府的嫡长女,谁敢笑话你,再说了那个腌臜货,早就被我丢到西边的下人院子里去了。”
“我听说皇商潘家公子最近又在京城高价收买美女,到时候刚好让那个丫头去伺候潘公子,我们也能跟京城首富潘家攀上关系,银钱自然少不了你的,你不是喜欢明雅楼的那套红宝石头吗?等事成了,让潘公子送你。”
林佳佳一听,靠在闵氏身上,“还是母亲想得周到,我听说他有折磨人的怪癖,手里玩死了好几条人命。”
“那祖母那边会同意吗?毕竟是她的外孙女!”
闵氏冷哼一声,一脸自信,“你祖母因为林丝雾十六年都没好意思出门,你觉得她还会护着那个冷玉修?让将军府的脸面再被踩在脚下一次?再说了商配商,绝配!”
“也对。”
母子两人正说着,门外的丫鬟进来通传,说冷玉修在门口候着,两人才加快了速度,往正厅走去。
进入正厅时,林安屿打量了一眼门口的冷玉修,肤白如雪,眉如远黛,他还从未见过这样如弱柳扶风的娇弱美人。
一袭月白色绫罗衣裙,立在那里娴静温婉,清清的,袅袅的,好似一株空谷幽兰,纤尘不染。
忍不住朝门内的嬷嬷问道,“这是哪个院的丫鬟,瞧着好生香软。”
他又凑过去仔细打量了几眼,越看越勾人心魄,不由得咽了咽口水,“真是一副好皮囊,你是哪个院的,来伺候我可愿意?”
刚跨进大门的林佳佳提高声线,白了一眼自家大哥道:“可不是什么丫鬟,她母亲就是林家那个该沉塘的耻辱,有那样的母亲,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大哥离她远些,不然连你也要惹得一身腥。”
林按屿听了这话,反应过来,对着冷玉修鄙夷地摇头咂舌,“啧啧...祖母都被你那个不要脸的母亲连累的十六年未出过门,你怎么还有脸上门来恶心我们。”
说话间林佳佳和大舅母就走到了林安屿身边,林佳佳一把拽过大哥,往屋里走,“自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!一样的不要脸。”
冷玉修刚想质问她,她这样跋扈口出污秽,是不是也是大舅母教的,还没开口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道声音,大舅林省克,一身戎装,昂首阔步的走进正堂,在主位坐下,面色冷沉,“你们兄妹二人成什么样子,愈发没规矩了,玉修好歹是你们的表妹。”
平日里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父亲当众训斥,林佳佳委屈地缩在闵氏身后,“母亲,父亲既然为了一个私德不修的人训斥我。”
反倒林安屿不敢说话,垂着头。
闵氏拿出丝帕帮林佳佳擦泪,“佳佳素来没心眼,女儿家面薄,她也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辩护,有什么错?”
林省克叹了一口气看了冷玉修一眼,又转头对着闵氏说:“老太太都说是远方亲戚了,你们大庭广众说出来,让丫鬟小厮听到传出去,将军府难免蒙羞。”
说完他起身,“我去上朝了,管好你们的嘴!”
冷玉修还站在外面,听到里面的话,脸上表情依旧平静,把给老太太的锦囊往袖子里藏了藏。
母亲要是泉下有知,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娘家,既这样嫌弃她,不知道她会不会寒心。
林省克出来后才看到站在门外冷玉修,跟昔日的胞妹确实容颜相似,那那种怜惜很快被掩下去,凌厉的眸子染上幽暗,“玉修,佳佳说的话,你别放在心上,她自小被惯坏了,但没什么坏心思。”
“是林将军。”既然林家人这么嫌弃她,那这声大舅她也不必叫出口。
林省克脸上一僵,看了她一眼,叹了一口气,径直离开。
里面的嬷嬷出来通传,冷玉修才进了正厅,规矩行礼,“林夫人慈安!”
闵氏口中的茶差点喷出来,昨天还叫大舅母,今天怎么就改口叫林夫人了。
心里盘算着,既然冷玉修这么识趣不来沾亲带故,她也就直话直说了,“玉修,这次来,打算住多久?”
“回林夫人,一个月,我给祖母的礼物还未到,等到了恭敬奉上后便会回到泉州。”林玉修不紧不慢的回答。
在动身的前几天泉州发生山洪,事发突然,为首的赈灾官爷打听到她家,便亲自上门,让她先借出银两救灾,等他回京后,一定奉还。
不仅写下了借条,还拿出了一枚成色绝佳的羊脂玉佩,让她以后有事可以去找他。
冷玉修从小在泉州长大,也不忍心让百姓流离失所,便把家里的银票,和商铺的粮食布匹都借给了他。
只留下了进京的盘缠。
算着日子,那位官爷也快要入京了,等她拿到钱,什么狗屁将军府,她才不稀罕住呢。
听到这话,闵氏脸色明显好了几分,一个孤女,身后又无人,她一个月后就走,那她只能把计划提前。
“瞧你这浑身连件好的首饰都没有,衣裙的布料也不太素净,下午我让绣娘来给你量量尺寸,给你做几身,顺便买几套首饰。”
冷玉修注意到林佳佳嫉妒的眼神,本来想拒绝的,一改主意,娓娓道:“多谢林夫人!”
林佳佳一听,瞬间炸了,从椅子上站起来怒骂,“母亲,凭什么给她做新衣服,她怕是来打秋风的吧,不仅来恶心人,还要来白吃白住。”
闵氏皱眉,只觉得佳佳这幅直肠子一点都不长记性,昨天才跟她说过,冷玉修有用,今天就又来咋咋呼呼的,把人得罪狠了,不听话了,她一时间还真找不到这么绝色的美人送出去,“玉修是什么身份,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,好歹也是你的表妹,现在林家又是我执掌中馈,连送几身衣裳你都大惊小怪的,你还有什么好的前程?”
林佳佳本来还想说的,对上母亲冷肃的目光,只能绞着手帕坐下,嘴里嘟囔,“我才没有这样的表妹。”
寒暄了几句,闵氏就让冷玉修退下了。
等人出去后,闵氏起身走到林安屿面前,从他坐下后,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冷玉修,窝火的一把揪住他的耳朵,“眼珠子都快出院子上了,我告诉你啊,这人的主意你别打,我还有用!”
林安屿吃痛收回视线,搓了搓耳朵,掩下心虚,“这么美的娇娘,母亲要送给谁?”
闵氏冷声警告他这个一肚子花花肠子的儿子,“送给谁你别管,反正你敢碰他,我就让你爹把你送去军营。”
林安屿最怕舞刀弄剑,他最喜欢跟京中好友一起饮酒作乐,闻言心有不甘,但又害怕去吃苦“知道了。”
拂袖走了。
屋里只剩下母女二人时,林佳佳做到母亲身边的主位,冷嘲道:“母亲,你看她那副穷酸样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城外的难民呢,当初她母亲是怎么想的,好好的官眷不做,要去跟商贩私奔,现在教出来的女儿都是一股子狐媚味。”
闵氏也跟着冷笑一声,“你父亲说的没错,她的身份以后少提,也少打趣她的母亲,在怎么说也是你祖母的嫡亲女儿,让你祖母听去心生隔阂。”
“而且你的性子也该稳下来了,在过半年,你叫要嫁娶定爵候府做正牌夫人,跟一个商贩之女计较些什么。”
说完又在林佳佳耳畔说了几句悄悄话,林佳佳愤怒的小脸才转晴。
冷玉修出门的时候本来想去给老太太请安的,在门外恰巧遇见安嬷嬷。
说老太太吩咐,让她好好在院里歇着不用去请安。
冷玉修也没有勉强,先考量考量,要是祖母真有那么恨母亲,那母亲给她老人家在京中置办的田产家宅,银票。
她也不会给,肉包子打狗的事,她才不做。
宁愿担了这个不孝女的名声,也不把钱给他们,气死他们。
大不了晚上在梦里跟母亲吵几个回合。
一路回了小院,关上门,梦蝶忍了一路的话终于说了出来,“还世家小姐呢,简直比我还粗鄙,要我看来这将军府真是把我们当臭虫一样排挤,今晚我就托梦给夫人,让她晚上来吓她们这群混账货色。”
冷玉修解了披风半靠在罗汉椅上,看着梦蝶的义愤填膺,淡然一笑,“你既知道他们是什么人,还跟他们置什么气!”
“她们要是不愿意见我们,我们就关门做自己的事情,不是更自在,等那位官爷把银票还回来了,我们就单独出去立院。”
提到那位官爷,梦蝶又忍不住打趣了,“姑娘,你也太心善了,这么多银票全部借给那位官爷,你就不怕他不还你?”
“不怕!”
“难道就是因为他的长得一身正气凌然,容貌俊逸非凡?”
冷玉修懒得回答,因为这是梦蝶问的第三百一十五遍。
可见这个丫头,是有多吃那位官爷的颜。
虽然她也承认那位官爷确实五官精致非凡,但一身紫袍金带官服穿在身上,肃杀之气太重,让人想逃离。
她跟梦蝶解释过西青朝的官服特质,跟他借钱的那位官爷按官袍颜色来分,应该是武将一品。
所以她才敢把钱借出。
要说找夫婿她还是想找如父亲那些温文儒雅的男子,托付众生。
想着想着,双眸困乏,这一闭就真睡着了。
直到屋外丫鬟来传话说绣娘来量尺寸,冷玉修才起床让人进来。
忠武将军府。
气势磅礴的大门外,停着一样满是泥泞的马车,可见来路艰辛。
油润清亮的石板台阶下跪着一个身型轻薄的少女,如蝉翼般的后背坚挺如松,端庄素净。
倒是一旁握着锦盒的丫鬟梦蝶有些跪不住了,左右摇晃一下发硬的膝盖。
“姑娘,这都跪了半日了,老太太再重的气也消了吧!”
冷玉修身型未动,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,母亲当年跟爹爹私奔,让外祖母蒙羞,落下了一个教女无方,私德不羞的,坏头衔。
被林家关进祠堂打了三十戒尺,从此再也无脸踏出将军府一步。
为了保住家族清誉,只能对外称,她的母亲病死。
这件事才封存在了林府。
现在冷玉修突然带着亡母的长生锁回来求见,外祖母自然是不肯见的。
对于这点,冷玉修在来的路上心里就有了个大概。
只是这是母亲夙愿,她作为女儿必须要尽孝心,让她在泉下也得安宁。
看着从小跟着自己长大的丫鬟,跟着自己跪在这暴晒后的青石板上,她还是于心不忍的,“梦蝶,你先去车里休息一会儿,我们再跪一日,若祖母还不肯原谅,我们便动身回泉州。”
梦蝶并没有起来,掏出腰间的帕子替冷玉修轻擦额间的汗珠,夫人去世后,姑娘大病一场,又为了完成夫人的遗愿,马不停蹄地赶来京都,下马车都还在发烧。
现在又在酷日下暴晒了半日,小脸都煞白了,心都跟着揪了起来,“姑娘,我们还是走吧.....要是老夫人真的肯见,早差人来叫了。”
“现在连看门小厮都躲进门内呢,我们又何必找罪受呢,况且,老爷夫人留给你的财产够你......”
“莫要再提!”冷玉修打断了梦蝶接下来要说的话。
她们现在出入京城,暴露太多,只会让她们陷入更大的危险。
况且母亲的临终遗愿她还没有完成,她还不能走。
梦蝶急忙捂着嘴,不敢再说话。
又跪了一个时辰,日头毒的感觉要把人烤干,将军府里的香椿树上,蝉肆意的叫着,扰得耳畔嗡嗡作响。
冷玉修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,两眼一黑,梦蝶的声音越飘越远。
.....
再次醒来时,窗外已经暮下来,床边的月影香纱围帐,在烛光下隐隐泛光。
冷玉修缓缓睁开眼睛,就听到围帐外的声音。
听声音应该就是母亲口中时常挂念的外祖母,声音微颤,但不失气度,“她好歹是我的亲外孙女,你们就这么作践她?”
“母亲,儿媳知错了,儿媳以为是那些不知脸皮的人来胡乱攀咬将军府,才吩咐小厮没开门的。”话落就听到隐隐抽泣。
冷玉修晕倒后,梦蝶去敲门,恰巧老太太从西厢佛堂出来,路过正门,听到声响,才把人救了进来。
站在一旁的梦蝶察觉到床上的异样,上前一步,惊呼一声,“姑娘你醒了!”
围帐被缓缓打开,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由下人搀扶着蹒跚走来,母亲倒却是遗传祖母的五官,有几分相似。
坐定后老夫人棕色瞳孔微颤,眼眶也染上红润。
冷玉修撑起身子,想下床给老夫人行礼,却被一双手按在床上。
“玉修,参见外祖母。”
老太太双手颤抖地从她肩头往上移,想摸一摸她酷似女儿的俏脸,嘴角半张,话还未出,眼泪就落了下来。
两人抱着哭了一场,直到大舅母闵氏来劝,才拉开了老夫人。
下人端来了参汤,喝定后,老太太才喘了一口粗气,“玉修,你母亲是怎么走的,这些年有没有吃苦?”
冷玉修垂眸柔声恭敬回答,“回外祖母,母亲与父亲举案齐眉,父亲大人带我们很好,母亲也未曾受苦,只是父亲去世后,母亲思虑成疾,也跟着去了。”
她没有把母亲让给外祖母的东西拿出来,现在人多,当着舅母丫鬟的面也不方便。
当时母亲说,一定要单独拿给老太太,只能在找时机。
林老太太听后,拿着帕子又哭了几声,“丝雾这个没良心的,也不曾回来看我一眼,就生死两茫茫。”
闵氏在一旁替老夫人顺气,这个名字是林府的禁忌,她也不敢胡乱插嘴。
“你既来了,就住下吧,你母亲当初做出糊涂事,被林家除名,你现在回来了,对外只说远方亲戚。”
说完又对着闵氏说道,“总归也算半个林家人,如今院子是你执掌,便在西院给她安排个院子,吃穿用度,从我这边出。”
闵氏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满,都是是因为林丝雾,她们林家的女人,才在再京中抬不起头,现在又要替她养女儿,更是让她恼怒,膈应。
听老太太的意思是要把她养起来了,只要冷玉修在一日,林家有私奔女的事,就如同一根利剑悬在她们头上。
稍有不慎,就要落下个家风不严的臭名声,那大房二房的女儿就嫁不出去,也不会没人敢嫁进来。
老太太连对外怎么说都想好了,她便没有理由在拒绝,不甘地回道,“是的母亲。”
闵氏行礼后,抬眸看了一眼床上半倚着的冷玉修,确实是生的白净温婉,娇柔似黛玉。
一双杏眼清透明亮,肌肤似阳春白雪般细腻,仪态大方,比她带在身边的林家嫡女林佳佳还落落大方。
嘱咐几句后,闵氏起身把她交给管家。
出门前,又规规矩矩地行了礼。
梦蝶跟着冷玉修身后,在管家的带领下,伴着月光越走越幽静。
走到一处萧条的院子前,管家停下脚步,弯腰行礼,指着里头的院子,语气疏冷。
“冷姑娘,这处院子安静清凉,虽然空了一些日子,但随时都会有下人来打扫,待会儿我在安排丫鬟和小厮来洒扫。”
说完他又接上,“再有如果小姐有什么差缺,可以找我,老夫人和大夫人忙不过来。”
“还有......还有请冷姑娘无事不要踏出院子!”
郑管家垂着头,把话说完,没有看她。
一旁的梦蝶也是个心直口快的,见自己千尊玉贵的姑娘,来了林府不仅要住偏僻小院,还不让踏出院子,这是什么道理,掐起腰,准备质问。
看出他眼中的疑惑,冷玉修平静地看向他,不卑不亢道:“这种男人,他给我倒夜香都不配,我会做他的小妾?我眼睛没瞎!”
看着文文弱弱的,说起话来,还真是一点不留情面。
大司空,勾唇一笑。
“你既帮了我,帮了泉州百姓,我定会护你周全。”
冷玉修悬着的心,终于落下。
她马上就要过上,又有钱,又有靠山的日子。
想想就美哉。
“贱人,你还不赶紧滚下来,向本公子求饶,你都跟我睡了,你还好意思爬大司空的床吗?你再不下来,我不客气了啊!”
冷玉修诧然,这个潘常立是想得不到就毁掉,自古女人都在乎名声,他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诋毁。
以后谁还敢要她?
魏拂尘冷峻的眉头微拧,修长的手指挠了一下耳朵,“是你来,还是我来?”
“京城皇商潘家,大人罩得住吗?”冷玉修反问。
魏拂尘轻蔑一笑。
“只管打,打死了,本王给你兜底。”
起身裙摆被她踢出一道完美弧度,粉嫩嫩的脚趾如葱段般白嫩,冷玉修有些尴尬地勾了勾脚趾。
又坐回位置上,拉过裙子盖住脚趾。
“还是您来吧!”
魏拂尘移开视线,看着手边的一套紫砂壶茶具,语气带着几分戏谑,“你可以用这个。”
他倒是想看看,她到底有没有眼底的那份野性,和胆识,一来京城就敢打京城首富的儿子。
冷玉修半蹲着腰,姿势怪异,坚决不能让脚漏出来,怕大司空觉得她真是那等子轻浮女子。
拿起紫砂茶壶,掀开一条缝,狠狠地朝潘常立砸去。
“砰!”
“啊!烫死我了!”潘常立腾空一跳,拍打着脸上滚烫的茶水,“你敢砸本公子,你是不是活腻了?”
“啊!”
茶杯又结结实实地正中他眉心,潘常立踉跄几步。
“你敢污蔑我的清誉,我砸死你个王八蛋!”
冷玉修把桌上的杯子都狠狠地砸出去,手法还出奇的准,没几下,潘常立的脑门上就长了三个包。
砸完最后一个,冷玉修的目光落在魏拂尘手里的茶杯,还要砸一次,但又不敢上手抢。
“还没过瘾?”
“嗯!”
魏拂尘把杯子递给她。
“砰!”
最后一个杯子直砸潘常立的嘴巴,牙齿和着血,瞬间掉落了下来。
潘常立捂着嘴嚎叫,“你们是吃干饭的吗?给我弄死她!”
马车里传出一道冷声,听着平静,却有着让人不容侵犯的威严。
“无影,谁敢上前,杀无赦!”
无影护卫气势如虹,“是!”
潘常立身边的黑衣人瞬间怂了,脚步一点点退回去。
看着地上被砸掉的两颗门牙,眼底都是怒意,咬牙还漏风,“你给我等着,我一定弄死(shi)你。”
说完,黑衣人就扶着潘常立跑没了影。
魏拂尘真想开口夸她手法好,回眸就看见冷玉修整个身子虚晃了一下,垂直地砸向他的怀里。
“......”大司空无语,还有人报完仇才晕的?
“把冷姑娘的鞋拿上来,”
无影犯了难,他一个大男人,哎!
把鞋送进去后,他的声音都跟着哑了几分,“主子,回...回府吗?”
她未出阁,他未婚娶,要是把她带回府过夜,对她的名声也不好。
“去林府!”
“是!”
“让安太医也去!”
安太医去林府?无影困惑,安太医身为太医院之首,只为皇上太后看病,这是要为马车里的姑娘看病?
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不会一头撞死在林府门上,来捍卫自己的尊严!
林府
朱青急匆匆地跑来,推开海棠苑的门,“大姑娘,不好了!”
林佳佳被吓了一跳,茶壶里的热茶洒在了她娇嫩的手臂上,瞬间烫了起红晕。
疼的她从椅子上跳起来甩手。
“你的规矩学到狗肚子里了?咋咋呼呼的干什么?”林佳佳愤怒的瞪着冲进来的竹青。
“冷...冷姑娘回府了!”
“什么?她怎么可能会回来?”林佳佳直接炸了,明明都已经设计好了。
落在潘常立手中,她怎么可能还能活着回来!
“不,她现在应该已经死在潘常立手里,你怕不是见鬼了。”林佳佳自信地说道。
“真的,老爷和夫人已经去门口迎她了。”
林佳佳轻蔑一笑,只觉得竹青是疯了,“父亲母亲怎么可能会去迎她,她什么身份,也配?”
竹青急得跺脚,“是真的,是大司空送她回来的!”
林佳佳身子一僵,水杯落地,反应过来,她提起裙摆冲了出去。
闵氏心都提到嗓子眼,她不是已经把冷玉修卖给潘常立了吗?怎么现在又由大司空送回来了,难道这中间出了什么事?
怕被在节外生枝,被林省克知道了,那老太太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,压低声音说道,“老爷,不过是一个外戚,我亲自去迎就行了,你先回正厅等着吧!”
林省克顿下脚步,低斥了她一句,“啰嗦什么,没听见是大司空送她回来的吗?皇上的亲侄子,我在他眼里不过是只蝼蚁,”说完他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袍。
朝门外的迎去。
无影拦住他,看向他空空的身后。
“林将军是打算让冷姑娘自己走进去?”
林省克立马反应过来,拱手笑道:“是是是,是下官考虑欠妥了,夫人还不赶紧把丫鬟婆子叫出来,扶玉修下车。”
“给她脸了,一个外戚,还要丫鬟婆子伺候才能下车,需不需要我亲自去把她请下来。”闵氏小声嘟囔。
她一边说,一边转身进院,正对上赶来的林佳佳。
怕她乱说话,闵氏立马把人林佳佳拉到一边想交代她几句不要乱说话。
林佳佳就急着开口问道:“母亲,真的是大司空送那个贱人回来的吗?”
大司空魏拂尘,是京城所有贵女的梦中情郎。
连皇上最宠爱的怀玉公主都被他拒绝了,皇上都没治他的罪。
只因为魏拂尘战功赫赫,母亲又上皇上的胞姐,安禄长公主,下嫁到定爵侯府生下的嫡子。
而林佳佳要嫁的不过是落寞二房的庶子。
“她一个商户之女,怎么配让大司空亲自送回来,她不是已经卖给潘....”
谁知这个安太医竟然丝毫不给林省克面子,捋了捋胡子,“我是奉大司空的命来给冷姑娘看诊的,不是来看林将军家教的。”
“是是是....安太医请。”
“我看诊,不喜欢别人在旁,诸位请出去,医童留下!”
众人出去后,安太医才拿出药箱,在腕上打上帕子,指间扣了扣,“冷小姐可以醒来了!”
冷玉修尴尬地睁开眼,果然是神医啊,朝他笑笑,“谢谢安太医辛苦跑一趟,我无事了。”
在装下去就不礼貌了。
安太医给冷玉修把了脉,又检查了头部,眉头紧蹙,抬眸看了一眼这个一声不吭的女子。
这么重的伤,换成是男子,肯定都难以难耐,她却能面无表情。
“我这里有活血化瘀的药,但药效有点猛,你能忍住吗?”
“能!”冷玉修温柔又坚定地回答。
安太医给她敷上药,在拿白布将伤口缠了一圈,苍白的小脸上平添了几分病态娇弱。
“你的头上有个大口子,不知道里面会不会瘀血,这几天就卧床休息,有什么不舒服就找大夫。”
“好!”
此时药效已经开始起效,伤口就像有无数根针往伤口上戳,火辣辣的疼。
安太医看她的脸色又白了几分,忍不住问道:“疼不疼?”
“疼,但可以忍受。”
军中那些大男人对他的秘制药都招架不住,疼得乱叫唤。
她既然能忍受!
安太医心想,要不就是没人可以娇嗔,要么她就是个狠人。
在看看这简陋的院子,安太医叹了一口气。
医童收起药箱,打开门。
林省克连忙进来,扫了一眼床上睁着眼睛的冷玉修,拱手恭维,“安太医妙手回春。”
闵氏怕老爷怪罪她,连忙眼泪婆娑地跑到冷玉修床前,悲悲切切道,“我明明给你派了府里最好的侍卫来护你周全,你怎么又跟大司空在一起?”
冷玉修伤口疼着,没出声,看着她演。
林佳佳也有样学样,拿着帕子抹泪,“妹妹,你该不会是路上遇到歹人了吧!”
她一副忽然醒悟的样子,惊呼一声捂着嘴巴,“天爷啊,你的伤是不是那些歹人打的,他们有没有碰你?妹妹,你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,要有,趁着安太医在,请他老人家一起给你治了。”
冷玉修看向她,听清楚了她言语中的所指。
这是想污她清白。
冷玉修瞟了她一眼,故作虚弱回,“姐姐的意思是什么我听不懂!”
“我的意思是,要是冷妹妹真遇到了那种事,被糟蹋了,你就说出来,我爹他一定会找到那些歹人,替你报仇的。”
冷玉修眸子一沉,要不是现在有人,她真想撸起袖子跳下床,撕了这张破嘴。
出嘴的却带着浓浓的委屈,“我没有....姐姐何故这样冤枉我”
“冷妹妹,这种事,你不能瞒着,要是真被玷污了,得让太医给你开一剂避子汤,否则怀上了歹人的骨肉,你这辈子就完了。”
一旁的林省克,像是想到了什么,瞪大眼睛看向冷玉修。
闵夫人见状,立马拉起冷玉修的手哭喊,“你出了这档子事儿,以后可怎么见人啊,未许夫家就被破了身子,是要被沉塘的。”
该死,既然比我还会演。
冷玉修故意动了动腿,把他们往坑里带,“我在路上只遇到了大司空,难道,夫人和姐姐的意思是,大司空玷污了昏迷的我?”
要是她们真敢接她的话,就是把污名落在大司空头上。
让他落得一个伪君子,趁人之危的恶名。
京城里谁见了大司空不得卑躬屈膝,恭恭敬敬地喊一声。
那她就借助他的威名,抖一抖,让这对污她清白的母子吃瘪。
闵氏脸色一变,林佳佳也僵住了,难以置信地看向冷玉修,正要接着说下去。
林省克顿时清醒了过来,安太医是大司空派来的人,要是让他传回去一些闲话,那他的官职也不保了,冷脸给了林佳佳一个眼神,“放肆,休得胡说。”
林佳佳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,瑟瑟地躲在闵氏身后。
林省克看了一眼床上的冷玉修,和这件破旧的房子,心里害怕要是冷玉修真的跟大司空有一腿......
立马做起了表面功夫,对着一旁的闵氏说道,“玉修受伤了,需要静养,把佳佳的海棠苑腾出来,让玉修搬过去,你去住她的小院。另外吩咐厨房给玉修炖补品。”
林佳佳脸色一变。
想让她把海棠阁苑让出来?
“母亲!”林佳佳委屈地扯了扯闵氏的衣袖。
闵氏看着林省克怒沉的样子,知道现在不是闹的时候,只能压下心底的怒意,应了一声,又转头对林佳佳说,“扶你表妹过去!”
林佳佳后槽牙都要咬碎,她的打小住的院子,是府里最豪华,最向阳的,现在却被冷玉修一招夺了去。
让她去住西苑那个阴暗的破院子。
林省克和闵氏恭敬地送安太医。
林佳佳把冷玉修扶到床上,贴在她耳边愤恨地说,“这个地方你住不了几天。”
冷玉修挖她一眼没理会,她现在是真晕,她要养精蓄锐,躺在床上,闭着眼睛休息。
真舒服啊!
但林佳佳却一直站在旁边叨叨。
“别以为你攀上了大司空,你就得意,我听说大司空手里的人命比我们府里的人还多,等他回过神来,你的小命难保。”
“那些歹人真的没对你做什么?我告诉你啊,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,等外面传些腌臜话,家里可不会帮你。”
外面站着丫鬟,她不好发飙,只是冷冷道:“出去,关门!”
林佳佳咬牙跺脚,跑了出去。
她得去跟母亲商量商量,这件事到底怎么解决。
潘府。
潘常立捂着被砸得像猪头的脸,撅着漏风的嘴大叫。
“那个贱人!她既然敢砸本公子!啊啊啊疼疼疼!”
潘老爷和潘夫人都在床边,心疼地看着潘家的独苗。
“儿啊,你别乱动,才上的药,别给蹭了。”
“那个小贱人,把她给我提回来,我要打她的她满地找牙,在扒光她的衣服,用盐鞭子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