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曹明德邓义明的女频言情小说《春江水暖后续+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曹明德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仅凭男人这句不善的诘问,身份已呼之欲出。情敌见面,分外眼红。方子文终于和心上人口中的未婚夫狭路相逢。对方也惊讶,这是第一次在郁芊芊家里见到陌生男人,还是刚刚洗完澡这么遐想连篇。要知道,他和郁芊芊交往快两年,软磨硬泡、誓言尽出,也从未被允许体验这等待遇。不禁妒火中烧!更怀疑方子文与未婚妻有染,他却连正式的吻都没接过,嫉妒和愤怒无异于火上浇油。顿时剑拔弩张!单说眼前的事倒是个误会,方子文便微笑解释,“你好,我是芊芊的租客,热水器坏了,就…”“芊芊?呵!”哪曾想,对方更在意的,却是方子文对未婚妻的称呼,亲密过头了吧?虚着眼,目光更阴冷了。方子文哪听不出对方话里的不悦。暗暗腹诽:这家伙也太小气了吧?却不想想,前后才两天,自己就为郁芊芊脚踢段...
仅凭男人这句不善的诘问,身份已呼之欲出。
情敌见面,分外眼红。
方子文终于和心上人口中的未婚夫狭路相逢。
对方也惊讶,这是第一次在郁芊芊家里见到陌生男人,还是刚刚洗完澡这么遐想连篇。
要知道,他和郁芊芊交往快两年,软磨硬泡、誓言尽出,也从未被允许体验这等待遇。
不禁妒火中烧!
更怀疑方子文与未婚妻有染,他却连正式的吻都没接过,嫉妒和愤怒无异于火上浇油。
顿时剑拔弩张!
单说眼前的事倒是个误会,方子文便微笑解释,“你好,我是芊芊的租客,热水器坏了,就…”
“芊芊?呵!”
哪曾想,对方更在意的,却是方子文对未婚妻的称呼,亲密过头了吧?虚着眼,目光更阴冷了。
方子文哪听不出对方话里的不悦。
暗暗腹诽:这家伙也太小气了吧?
却不想想,前后才两天,自己就为郁芊芊脚踢段杰志、掌掴张夫人。人家一正牌未婚夫还能沉住气不动手,已经够能忍了。
恰时。
郁芊芊回来了,刚进门就面露意外,招呼道:“俊生,你啥时候来的?”
未婚夫叫陈俊生。
陈俊生阴沉着脸,冷哼道:“得亏我来了,不然,能撞破你俩的好事?”
郁芊芊猛然想起还有客人在她这里洗漱,快步走出玄关。
果然,方子文就站在客厅,用毛巾擦拭头发以掩饰尴尬。
“俊生,别急,你误会了!”
郁芊芊挡在两人中间,把来龙去脉捋了一遍,包括方子文的两次相助。
本以为,道明始末不但能澄清误会,也能让陈俊生多少有些感恩之心。
哪曾想,陈俊生的关注点却相当偏,“他还去售楼部接你?你还帮他洗衣服?呵!都没给我洗过!”
原来,郁芊芊趁着方子文洗澡的空档,去对面清洗了被咖啡泼脏的衬衣,刚才解释时,也一并托出。
郁芊芊深知陈俊生心眼小,也知道,一旦未婚夫先入为主,怎么解释都多说多错,便把对面的钥匙递给方子文。
“方大哥,你什么时候搬过去都行,拿着钥匙方便些。不然,你先过去看看哪里还需要维修吧,不好意思了!”
这番话虽温婉得体,逐客的意思却很明显。郁芊芊希望方子文能让步回避,避免矛盾激化。
方子文自然懂。
可他刚接过钥匙,陈俊生就不依不饶地挑衅嘲弄,“麻溜点呀!还杵在这里,没点眼水!”
又一把拽过郁芊芊搂进怀里,更翻起二白眼宣示主权。
方子文很是吃味,却不想郁芊芊为难,只好黯然离开。
刚到门外。
就听见陈俊生阴阳怪气地责难,声音还故意很大。
“咋什么人都往家里带?你租给他多少一个月?”
“八百。”
“什么?才八百?他是乞丐,你就搞慈善?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!”
“陈俊生,你今天过来到底想干嘛?找我吵架?”
郁芊芊顿时来了脾气。
对方也就没揪着不放。
“芊芊,你银行卡放哪了?不一直在抽屉里吗?”
这时,郁芊芊才发现,电视柜和储物柜都被翻得乱七八糟的,却按捺住愠恼。
深呼吸顺顺气,才问道:“你找我银行卡干嘛?”
陈俊生说,“上个生意被朋友坑了,最近手头紧,我知道你卡里有二十万。”
“上个生意?”
郁芊芊涌起恨铁不成钢的失望,“就是还有下个生意咯?到底要栽多少次跟头,你才能醒悟?”
哪知道,这番语重心长的关切之言却激得陈俊生恼羞成怒。
“郁芊芊,你够了!我娶你过门,房和车都我家出,没打算要你花一分钱,你跟我计较这些?”
“俊生,这二十万是我辛苦挣来的积蓄,也是我的嫁妆作用婚后开销。如果又打了水漂,往后的日子怎么办?”
郁芊芊苦口婆心,陈俊生却没当回事,转而信誓旦旦说道:
“放心!这次是大工程,城南新村外围绿化,毛利就上千万。搭档也靠谱,只要我翻身了,将来还愁没钱花?”
“靠谱?翻身?你每次问我要钱都这么说,哪次兑现过?”
这次,郁芊芊下定决心要守住底线,不能再放任陈俊生任意妄为,也知道动之以情无用,便晓之以理,“那么大的工程,二十万也不够啊?你有没有思考过,多大的能耐就做多大的事!”
“你他妈看不起我?”
陈俊生再次恼羞成怒。
直击隐藏灵魂深处的痛脚,就像被踩中尾巴的猫一般炸了毛,抓起桌上的纸巾盒摔了个稀巴烂。
尤是此刻,郁芊芊仍旧忍着怨气,耐住性子,心平气和地好言相劝,“俊生,我也是为你好!”
陈俊生一屁股坠进沙发,点起烟猛吸两口,沉声道:“也对,那点钱根本不够。这样,房子就别租了,卖了吧!连对面家桓的一起卖,加上你卡里那二十万,凑够两百万,给我做生意。”
“什么?”
对方还未得寸,就先进尺,这要求无疑触及了郁芊芊的底线。
“房子是我爸留给我俩的,就算你能处理我这套,又有什么权力卖我弟弟的房子?房子卖了,他住哪?他以后还要不要结婚?”
“我不是说了嘛,这次能挣大钱,将来,多的都能还给他!”
“不行!”
郁芊芊说什么都不答应,陈俊生霍然起身,一把揪住她衬衣领口,还抬起另一只手作势要打,恶狠狠地威胁,“到底行不行?”
听墙根的方子文意识到情况不对,他心系郁芊芊安危,可直接闯进去很可能会加剧冲突,便探手敲了敲房门,“芊芊,好像天然气也有些问题,麻烦你过来看看。”
“好的!方大哥,你稍等。”
郁芊芊感激浓浓,应了声,再看向陈俊生的眼神已失望至极。以前是温水煮青蛙,逆来顺受,就怕有对比。而且,这几天,方子文带给她的感觉正是她梦寐以求的。
“你又想打我?才保证了几天?”郁芊芊憋不住心寒的泪水,短短一句话,道出的心酸万卷难书。
好在,陈俊生有所顾忌,终究还是放开了手,“你好好考虑,要是不答应,这婚暂时就不结了!”
撂下狠话,陈俊生扭头离开。
碰到一脸冷色的方子文,还指指点点恐吓道:“你他妈最好别搬进来,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!”
…
目睹这个腔调社会、举止社会,却自诩生意人的情敌大摇大摆离开,方子文轻咳两声,迈进房门。
郁芊芊正蹲着收拾满地狼藉的纸巾盒碎片。
因为衬衣纽扣被陈俊生揪开,眼下,方子文居高临下的上帝视角正好瞥见一对雪白兔儿挤在一起。
连忙侧头挪开视线,思绪也往静心方向转。
这一想。
就更坚定横刀夺爱的决心,因为,陈俊生根本配不上郁芊芊。
才不管什么先来后到,他绝对不允许心爱的人眼睁睁跳火坑。
“芊芊,别生气了,不结就不结!”
闻言。
郁芊芊抬起头,定定注视他好一阵。
美眸中的情绪格外复杂,瞬息万变似乎做着剧烈的思想挣扎。
良久,不再犹豫,说了句突兀又合情理的话,“方大哥,我想喝酒了,能劳驾你帮我买些啤酒上来吗?”
“啊?好的。”
方子文没要郁芊芊递给他的一百块钱,笑说道:“不介意我陪你喝吧?反正大家都喝,谁买单都一样!”
“嗯,好吧。”
就在方子文走到门口时,身后再次传来郁芊芊的请求,却令他虎躯猛然滞了滞,心血澎湃得如钱塘涨潮。
“都买冰镇的吧,我能喝冰的!”
嘭!
房门重重关上。
方子文哪还看不出,郁芊芊被人胁迫了。
嘭!
他想都没多想。
上前踹开房门,房内景象令他目眦欲裂!
“臭婊砸!装什么清高?敬酒不吃吃罚酒!看老子不玩得你腿软!”
啪!
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一巴掌甩在郁芊芊脸上,将她扇得跌卧进沙发。
这一幕,正好被方子文撞见。
“住手!”
刚要脱裤子的男人惊得猛回头,却是目中无人,恶狠狠喝骂,“少他妈管闲事,滚!”
同时。
方子文的目光落在郁芊芊脸上,鲜红的掌印令他心疼又愤怒。
再看向餐桌,摆着四副碗筷,却不见有其他人,比如侯小春。
“槽你妈问你话呢!哪来的逼崽子不长眼?”
男人以为方子文被怔住,继续污言恐吓,表情架势都与流氓无异,“还不给老子滚?”
“滚你妈!”
方子文二话不说,没有迟疑,挥起拳头就朝凶恶男人的面门砸去。
他鲜少会如此失态。
早上,王磊和周平接连欺负到跟前,碍于场合规矩,他只能忍耐。
刚才,曹明德又出尔反尔,还给他使绊子找难题,令他心烦气躁。
眼下,心上人被掌掴,更险些遭受凌辱。
若不是赴约而来。
若不是不欢而散。
若不是停留抽烟,恰巧郁芊芊破门想逃。
若不是种种巧合,哪怕某个环节早一分或迟一秒,可能就错过了,后果都不堪设想。
憋一肚子火、积一肚子怨的方子文终于爆发了,也展露出他最真实、最勇武的一面。
散打!
大学时,曾险胜青龙七段的职业运动员。
故而,醉醺醺的男人根本就没招架之力。
瞬间被放翻,更被摔了个狗啃泥,屁股朝天撅起。
方子文一脚踩在男人脸上,居高临下如王者藐视。
“想死吗?”
酒壮恶人胆,尤是此刻,男人仍旧气焰嚣张,挤着两瓣嘴厉声恐吓。
“你他妈敢打我?也不在道上打听打听,惹了我段杰志有好下场?”
“道上?”
方子文冷哼道:“打黑都没把你抓进去?漏网之鱼,我看也快了!”
说完,他扭头看了眼郁芊芊。
事出突然,郁芊芊这才回过神,意外发现是未来房客,怔怔地望着。
方子文那还不趁机好好表现?
“我管你是谁,敢动我女人,该死!”
“你俩认识?”
段杰志刚惊呼出声,方子文抬脚一记鞭腿,狠狠踢在他腰侧。
踢得这厮贴地倒飞,重重撞到墙壁,然后趴在地上大口吐血。
狼狈得形同一条死狗。
哪里还有力气爬起来?
方子文不再理会段杰志,来到郁芊芊跟前,刚才还勇猛凌厉如名将转世,转眼间竟噙着一脸温柔,目光深情。
“你没事吧?”
“我没事。”
郁芊芊颤颤地站了起来,“谢谢你,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。”
方子文尽量报以微笑安慰郁芊芊,又伸出手,“我扶你吧。”
“啊?不用!我能走。”
刚才那句「我女人」就已让郁芊芊俏脸泛起羞红,藏在酒醉的酡红下,所以,对方子文的肢体接触尤为敏感。
方子文却会错意。
以为是打得太凶,郁芊芊有些害怕他。
便连忙挠挠头,挤出人畜无害的笑容。
“其实,我是非常反对暴力的!平时很…很和蔼,很温柔,刚才踢他只是略施惩戒,很轻的,一点都不痛!”
噗呲!
窘窘的神情和话语,倒是让郁芊芊缓解了不少恐慌,没忍住娇笑出声。
哇啦!
同时,段杰志十分委屈地再吐一口鲜血。天啦!这还叫很轻?叫不痛?
随后。
他狰狞的面孔满是怨毒,无奈目送两人施施然离开。
哪里咽得下这口气?强忍着浑身剧痛,摸向了手机…
…
得月楼出来是条盘山公路。
方子文想叫网约车,郁芊芊却说夜风清凉,想走走。
“侯小春是你老板?”
“嗯。”
郁芊芊点点头,仍有些后怕,不如初见时那般大方,“段志杰是我客户,三番五次邀约,实在抹不过面,我才跟侯总一起来的。”
“果然是他把你卖了!”方子文忿忿不平,“刚才他过来敬酒,我见过。还以为是个人物,看走眼了,竟是个出卖下属的人渣。”
“是你误会侯总了。”
却听郁芊芊连忙解释。
“侯总人挺好的,一直帮我挡酒。后来,我们楼盘的经理打电话说出了大事,需要他亲自去处理。”
“半路离席很伤客户的,侯总见段杰志一直守礼节,也有女伴作陪,才放心离开,还说会来接我。”
这么讲,就两种可能。
要么,侯小春是影帝,把郁芊芊骗了。因为,老板祸害女员工被客户潜规则这种事,见怪不怪。
另一种,段杰志一开始就设好了局,买通楼盘经理打电话调虎离山,故意带个女伴降低防备心。
结果,侯小春先走了,女伴也不见了,自然对郁芊芊露出獠牙。
不管是哪种,郁芊芊作为成年人都有自己的判断,倒无需多言。
“那怪我咯!”
方子文把罪过拉到自己身上。
郁芊芊不解,就问他为什么?
方子文泛起小孩子做错事那般的扭捏吃瘪。
“如果我不来赴宴,而是去你家看房,你就不会接待什么劳什子客户了,也就不会身陷险境。”
说完,还鼓起眼瘪着嘴,耸耸肩再摊摊手。
郁芊芊见他搞怪实在有趣,涌起强烈喜感。
忍着笑哂道:“还真是!和你先约好,我就会推掉楼盘的事,但救我的也是你,就当扯平咯!”
两人对视一眼。
见彼此都憋着笑意,便噗呲一声释放出来。
能开玩笑,就说明刚才的阴霾已烟消云散。
顿时,气氛轻松了不少。
两人的距离也拉近许多。
弦月当空。
并肩漫步。
就着河风夜景有说有笑,相互也了解许多…
不多时。
一辆丰田普拉多领着三辆五菱宏光,朝山上疾驰,与两人错身而过。
方子文不禁生出警觉。
这架势倒有些像港片里的社团运兵,主要山上除了得月楼就是公园。
很难不联想到,段杰志曾自诩过的道上背景。
望了望前方,离山下的街道还有十分钟脚力。
“芊芊,我背你吧!”
“啊?”
郁芊芊满脸惊愕地听完解释,再低头看看不利奔跑的高跟鞋,终究还是羞红脸点点头。
羞羞怯怯伏上方子文的脊背,胸前柔软压上去,带给方子文蚀骨的冲击感不要太销魂。
方子文架住一双光洁修长的大白腿,刚站起身,便听到嘶啦一声清脆,是布帛被撕裂。
“糟了!露出来了!”郁芊芊随之惊呼。
原来,包臀裙长至膝盖,修身款式十分紧绷,被方子文搂住腿弯这么一架,动作弧度太大,生生扯开了线缝。
郁芊芊说露出来,指的是屁股。准确说,是黑色镂空纹蕾丝薄布包裹不住的大白屁股,凉飕飕的,羞死个人!
太窘了!
方子文心道声罪过。
也顾不得拘泥礼数。
瞥了两眼款式精致的内裤,拦腰将郁芊芊横抱怀中,又提起一双高跟鞋,深深吸口气,朝山下狂奔而去。
步伐带起颠簸,郁芊芊窝在方子文怀里,饱满的酥胸难免与坚实的胸膛摩擦,隔着薄薄的衣衫越发燥热。
身后。
车灯频频闪过,显然,方子文的预判是正确的,刚才上山的面包车队很快便掉头追了下来。
怯生生瞄了眼方子文俊秀的脸庞,眼神清澈,神情焦急,郁芊芊心头生出异样难明的情愫。
片刻。
方子文一口气跑到山脚。
山脚下漆黑一片,灯火璀璨的繁华街道仍有些距离,只要跑过去就安全了,谅对方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造次。
怎料…
身后的普拉多鸣笛示威,又蓦然加速,横在去路上,甚至能看到副驾驶段杰志那张鼻梁塌陷、狰狞可怖的脸。
同时。
三辆五菱宏光也哗啦啦掀开了车门,涌出十七八个手持棍棒的流氓。
光头怒目。
膀大腰圆。
被包围了!瞬间,连空气都胶着凝固般,凶险和紧张被烘托到顶点。
方子文面色凝重,剑眉猛沉,迅速做出判断。
徒手与十多个大汉搏斗,又要分心照顾孱弱女子,几乎没多少胜算。
输了,自己只是顿皮肉苦。
可郁芊芊,却要清白不保!
纵然钢筋铁骨,身手矫健堪比青龙七段,又浑身是胆,却也不敢冒险。
方子文瞥见唯一的突围口,在流氓们完成合围前,冲进了一旁的暗巷。
怀中更加颠簸,郁芊芊十分懂事地保持安静。
她勇敢凝视着方子文,情况越是危急,就越感受到莫名信任的安全感。
哪曾想,麻绳专挑细处断!
暗巷的尽头竟然是死胡同。
罢了!
只能拼了!
方子文放下郁芊芊,护在身后,“千万别离我太远,一会儿我叫你跑,你就死命逃,别回头!”
刚叮嘱完,流氓们的吆喝怪叫随着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仿佛下一秒就将出现在不远的拐角。
方子文已摆好阵势,尽量调节呼吸,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。
只希望能创造机会,让心上人安然逃脱。
至于自己,他没多想。大丈夫当马革裹尸!为国为家为爱。
恰时......
“子文哥!”
刚挂断杨风的电话,海燕就追了出来。
“都怪我,没想到主任会那么过分。”
海燕满脸愧疚。
好心办了坏事,方子文遭受的对待越不公平,她就越自责。
“燕子,不怪你,你也是为我着想。”
“可是…”
“别担心!我不会有事的。”
方子文一米八四的大高个,探手揉了揉娇小海燕的脑袋,就像在疼爱年幼的妹妹。
手中有曹明德的把柄,自然胸有成竹,“我不会被开除的,大不了调离住建局。”
听到这话,海燕的愁眉稍稍舒展一些。
“调去哪?”
方子文苦笑着摇摇头,“还不知道。”
“不管你去哪,我都跟你去!才不想和那些小人待在一起,特别是主任,比王磊还贱格。”
后辈表明心迹追随。
无异于真挚的鼓舞。
他自幼缺少母慈父爱,不禁真心拿海燕当妹妹看待,宠溺点头,“好,我去哪都带着你。”
明知只是相互宽慰,海燕也展颜巧笑。
“子文哥,加油喔!”
“加油!”
方子文重重点头,“你也快回去吧,别耽误了工作。若是听到关于我的非议,不要和他们争执,免得被他们迁怒。”
望着方子文转身离去的背影,挺拔却落寞。海燕明亮的美眸盈光流转,她没回办公室,而是朝后楼偏僻的小巷走去。
那里停着辆精致小巧的跑车,保时捷718,约莫七十来万。
没人知道这辆车是她的,如同没人知道她深厚的官场背景。
连住建局得到的人事档案中,也没记录她的家庭状况,所有人都认为她只是平凡女孩。
为人低调,不代表就要舍弃爱车,海燕每天上下班都把车停在这条小巷,再步行来回。
坐进车里。
拨打电话。
小脸气鼓鼓的,恢复高门小姐的娇蛮任性。
“爸,我不开心!小小正科也敢对我凶…”
“…才不是正常说教,分明是他欺负我…”
“…对了,您老是忙,平日在家都很少见到你,有件事得和你细细说道,就现在吧…”
…
反正已经被停职,方子文索性把重新租房的事先搞定。
御营坝。
东江市区最大的生活住宅区,房源倒是不少。
与主干道一江之隔,交通便利,离单位也近。
一连跑了几家中介,总觉得推荐的都不是特别合心意。
晃眼。
午前。
方子文决定先祭祭五脏庙,下午再转转小区。
胖墩快餐。
网评不错。
回锅肉盖浇饭,味美量足,价格也特别实惠。
“老板娘,饭菜挺好,又便宜。等我搬来这片儿,天天上你家。”
“敢情好,欢迎欢迎!”
“可房子不好找,上午问了几家都不靠谱,要么就是偏僻老旧。”
方子文话锋一转,向老板娘打听起来。
对方承了赞美,也想多个常客,便喜笑颜开告知有个好房源,又谨慎问他是做什么的。
得知他是公务员,再看他俊逸清爽、谈吐沉稳,不是邋遢歪邪之辈,这才放下心推荐。
“我有位熟客是个姑娘家,斯文干净、人美心善。前几日,听她说想把房子租出去。”
斯文干净?
人美心善?
明明在问房子,怎么说的都是房东的个人情况?
又听老板娘继续道:“她一会儿要过来吃饭,我介绍你俩认识,你们年轻人自己聊。”
方子文莞尔一笑,瞧这话说得,咋楞个像相亲?
“谢啦!要是成了,给您封个大红包。”
“别客气,动动嘴皮介绍租房,又不是撮合对象,要啥红包?你能常来光顾就行了。”
健谈的老板娘一调侃,倒弄得方子文哭笑不得。
店里开着空调,方子文便打了声招呼,先去门外抽支饭后烟,等待老板娘说的女房东。
人要是装着心事,就不能闲着。
长长晕了两口,烦恼涌上心头。
远的,也不知省纪委收没收到检举信,会不会重视,啥时候行动?
近的,把柄是个烫手山芋,真不愿走到拿视频要挟曹明德那一步。
如同玩火,搞不好会自焚。
恰时。
一道奔跑的倩影映入眼帘。
方子文目光一凝,心跟着漏半拍,烦恼也抛之脑后。
白衬衣。
包臀裙。
一袭白领丽人装,将丰润纤细两相宜,又充满活力的窈窕衬托得淋漓尽致。
胸脯随着步伐的节奏有力跳动,尽显挺拔,牵动着方子文的心跳渐渐同步。
尤其,盈盈一握的蜂腰下。
夸张的翘臀曲线跌宕入魂。
五官精致脱俗,淡妆盖不住清丽、眉眼书画着诗情,让人不由得随着她的神色想要猜度美人心思。
许是方便跑步,换上了白色运动鞋。不禁好奇也期待,若是换回高跟鞋,该是怎样一番熟女风韵。
活泼跃动的高马尾更是点睛之笔。
奇迹般,令清纯与妩媚和谐一体。
方子文心动了!
目不转睛,一见钟情。
她不是没见识过美女。
如前女友童家丽,可谓颠倒众生的妖娆。
又说小跟班海燕,也是小家碧玉般灵秀。
但!
越跑越近的女子却不同。
勾起他抱憾一生的追思。
在方子文的记忆中,母亲就是张泛黄的照片,不曾亲近,唯有思念。
女子无论身形气质,和母亲实在太像了,如何不教方子文心乱如麻?
哗啦!
女子跑到近前,气喘吁吁地拉开推拉门,扭着浑圆翘臀迈进快餐店。
“张婶,快点!中午要加班,就二十分钟时间,麻烦您帮我打包。”
“嘶!”
烟头烫到手,方子文才痴痴地收回目光。
心忖,难道她就是老板娘说的未来房东?
旋即。
自嘲哪有这么巧?是自己太过期待,才会这样认为。
哪曾想,推拉门再次打开,老板娘也探出半个身子。
“她来了,你快进来!”
得嘞!还真是心想事成。
…
趁着等餐的间隙,老板娘为两人作了介绍。
女子叫郁芊芊,是附近楼盘春临苑的销售。
得小字知雅意,方子文脱口赞道:“美哉国乎,郁郁芊芊,好名字!”
“哇!很少有人知道我名字的出处,《列子》很冷僻,郁姓也少见。”
一句话让郁芊芊对他好感大生,所以说,饱读诗书是有用的!
郁芊芊继续道:“听张婶说,你是公务员,想租我的房子?”
方子文点点头,“我在住建局上班。”
“你几个人?”
“就我自己。”既然话都说到这了,又补充道:“我单身。”
“哦!”
郁芊芊瞥了眼厨房,见午餐正在打包,便长话短说,“幸福小区知道吧,虽然有些年头,但环境和物业都不错。我家两室一厅,在三楼,没电梯没关系吧?”
方子文摇摇头,表示年轻不计较。
“跟你合租吗?会不会不方便?”
嘴上虽这样说,心里还是蛮期待。
却见郁芊芊俏脸微红,慌忙摆手,“没有没有!是整租!”
“哦!”
方子文尴尬侧过头,轻咳两声掩饰失礼,也泛起些小失落。
“咱们这片同类型的出租房都是月租八百起,我家的条件肯定最优越。空调、冰箱、宽带、天然气都齐全,就收你八百,付一押三、按月交租,你看行吗?”
“没问题!”
以后每月能见到郁芊芊一次,方子文当然没问题了。
恰时。
郁芊芊的午餐也打包好了,自然要赶着回单位加班。
“我五点半就下班了,你看到时能不能抽个空,我先带你去看看房。”
不凑巧!
曹明德约了下午六点,左右难全,只能轻重分缓急。
方子文说,“今晚正好有事,这样,我明天去售楼部接你,方便吗?”
“那就劳驾你了。”
说完,郁芊芊和方子文交换了手机号,便匆匆离开。
门口。
方子文望着那道蓦然闯进心扉的倩丽背影,直到消失在街角。
枯死的心再次焕发生机,情窦萌芽,对爱情恢复了憧憬向往…
…
既然已选好房东,就不用再去别的地方瞎打听了。
索性回家整理收拾,稍后,着急搬家也不慌不忙。
五点五十。
方子文掐好时间,打车来到赴约的地点。
得月楼。
取近水楼台先得月之意。
坐落在富乐半山,俯瞰涪江,静谧清幽。
刚到大厅,一位清瘦干练的青年便迎了上来,扶了扶眼镜,自我介绍,“你好,我叫杨风,是曹部长的秘书。”
方子文礼貌浅笑,也伸手握了上去,心中却生出诧异。
竟安排秘书恭候迎客,还被一眼认出。曹明德不但功课做足,把自己查了个底儿掉,更释放出礼贤下士的信号。
不由得就更好奇了,曹明德的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?
约莫快下午五点半。
方子文去了春临苑。
找房东商谈租房事宜,光明正大。
郁芊芊也应承过,可以接她下班。
沙盘边。
郁芊芊正在接待一对中年夫妇,见方子文到来,跟客户说了声抱歉稍等,便迎了过去。
“方大哥,我还要一会儿,不能准点下班,劳烦你多等等。”
“没事!反正我这会儿也闲着,喝喝茶、吹吹空调挺好的。”
再见方子文,郁芊芊竟感受到些许期盼喜悦,不禁心生慌意,毕竟,她是快结婚的人。
将方子文领到水吧坐下,又取来一瓶冰红茶,“方大哥,你先坐会儿,我尽量快点。”
方子文瞥向远处正交头接耳的中年夫妇,脱口吐槽,“饭点了才来看房,诚心买吗?”
郁芊芊莞尔一笑。
“他们早就来了,也看了好几套样板间,就是张夫人对户型还有些犹豫。毕竟是为女儿置办嫁妆,踌躇也能理解。况且,他们要的是大平层,提成不少呢!”
如此善解人意、积极乐观,令方子文心动更甚。
“好的,你先去忙吧!”
“嗯。”
却见。
郁芊芊没走几步,似乎又想起什么,回头对他说道:“对了!昨晚你刚走,侯总就打我电话了。他回去得月楼没找到我,还挺着急的,昨晚那事怪不得他。”
这件事,为什么要刻意向方子文做个交代?连郁芊芊自己也说不清楚。
因为对方在意,不想让对方担心?或许,是她潜意识紧张对方的想法。
可惜!郁芊芊并没有直面这些微妙变化的勇气。
凝视心上人回到沙盘前忙碌讲解的身影,方子文哪会觉得闷,原来,女人认真专注的样子也那么令人着迷。
不多时。
似乎谈妥了,郁芊芊领着中年夫妇往洽谈区走去,小脸涌上兴奋和喜悦,还朝方子文俏皮地比了个剪刀手。
这一刻。
方子文生出恋爱错觉,还是如花束般纯洁美丽。
洽谈区比水吧要高档得多,被落地玻璃围起来,能看清里面的景象。
张夫人捂着肥臀朝更里间碎步疾行,应该是闹肚子,上洗手间去了。
郁芊芊冲好咖啡,安顿好张总,打印合同时才发现没纸了,便侧身蹲下,在储物柜的最底层取A4纸。
奈何纸箱卡得太紧,又使不上力气,只好改换成弯腰俯身的姿势,使得美臀高高撅起、双腿撑得笔直。
远处的方子文分明看到,张总竟然目不转睛地,色眯眯地盯着郁芊芊的臀腿大过眼瘾。
这还了得?他霍然站了起来。
与此同时,视线里,蹑手蹑脚的张总已快速来到郁芊芊身后,伸手抓住美臀捏了一把。
“畜生!”
方子文面色阴沉,火冒三丈,朝洽谈区跑去…
…
这边。
郁芊芊挨了记咸猪手,吓得惊叫弹起,转过身捂住被非礼的地方。
她俏脸怒红,羞愤难当。
偏偏。
对方是客户,不能得罪。
只好生生吞下屈辱,还要违心地报以微笑,礼请色狼回桌边就座。
生活就是如此无奈。
现实就是如此憋屈。
然而。
消极的态度,反倒助长了张总的气焰,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酒店房卡,递到郁芊芊面前。
“三百多万的单子,提成不少吧?你总得报答我!”
直入主题、直言交易、直予侮辱。郁芊芊竭力按捺愤怒,正色道:“张总,请自重!”
张总丝毫没有退意,还想把房卡往郁芊芊手里硬塞。
“赶紧拿着呀,一会儿我老婆回来看见就不好了!”
岂料。
话音刚落。
身后传来一道略带愠怒的喝问,“你俩在干什么?”
啪嗒!
张总蓦地一惊,吓得亡魂皆冒,夫纲软了手也软,房卡便随之掉落地上。
“这是什么?”
张夫人刚通便,手脚灵活许多,上前捡起房卡一看,顿时什么都明白了。
“贱人!”
她非但没数落自家老公存心不良,更无理辱骂,端起咖啡就往郁芊芊脸上泼。
滚烫的咖啡要是泼上面颊,极有可能烫伤破相,张夫人的阴毒狠辣可见一斑。
幸而。
方子文及时赶到,挡在郁芊芊身前。
又抬手护住面门,被泼得满身污渍。
“你护着她做什么?”
张夫人施暴不成,嚣张质问,“这狐狸精仗着几分姿色,大庭广众就敢勾引我老公,不给她点教训,以为有钱人那么好傍?”
颠倒黑白,歪曲是非。
说穿了!
自家老公是个什么货色,她怎会不知?不过是因嫉妒而迁怒,找个借口发泄罢了,当然,年轻漂亮的郁芊芊是最好的出气筒。
“你不要血口喷人!”
方子文顾不得污渍浸透的衬衣黏糊糊的,粘着难受,他剑眉猛沉,含怒对质,“我刚才都看见了,明明是你老公骚扰别人!”
“好笑!谁给你的勇气?敢诬陷我老公。”
张夫人满脸横肉努了努,挤出得意、鄙视和高高在上,“我们可是有钱人!有素质、有腔调,会看得上这些个瞅准机会就赶着出来卖的打工妹?”
“你说谁是出来卖的?”
方子文怒了,攥紧拳头。
张夫人摆起狗眼看人低的臭屁表情,指着郁芊芊羞辱,“你看她穿那骚样,这些烂货为了卖楼,只要勾勾指头,几个男人同时上,她都塞得下!”
“住口!”
啪!
方子文怒不可遏,大逼兜子拍在张夫人脸上。
本来,他打算克制的。毕竟与昨晚在得月楼不同,弄不好,可能会连累郁芊芊丢了工作,这也是郁芊芊隐忍的原因。
但咄咄逼人的侮辱,令他是可忍,孰不可忍。
“方大哥,你先走吧?这里我来处理。”身后的郁芊芊抱住他手臂,满脸担忧,生怕方子文因替她出头而惹祸上身。
方子文却反手握紧她,微微摇头,目光坚毅。
两个人,都想要保护对方。
郁芊芊顿觉被安全感呵护。
“混账!你竟敢打我?”被扇懵的张夫人缓过神来。
方子文霸气回怼,“打你就打你,还要挑日子吗?”
“好哇!我算明白了,你俩一伙的!来人啊!都死哪儿去了?侯总呢?客人被打了,他不出来给个交代吗?”
不得不佩服张夫人的变脸绝活,刚刚还盛气凌人口口声声有素质,遇强则赖!转眼就高喉咙大嗓子撒起泼来。
这一喊。
售楼部驻店经理就藏不住了。
经理叫尹娜娜,姿容不错,却嫉妒郁芊芊肤白貌美大长腿,平时没少使绊子。
见郁芊芊被客人刁难,当然躲在一旁看好戏,而不是履行本职工作上前解围。
“哎呀!张夫人,是谁惹您生气啦?快消消气,您告诉我,我帮您处罚她!”
尹娜娜一上来就表明了立场。
张总窝囊软弱得不敢吱声,邪念却硬得不行,猥琐盯着尹娜娜的前凸后翘,暗忖:这个虽然差点,但应该好上手一些。
“尹经理,是他…”
“住嘴!”
郁芊芊想陈述前因后果,却被尹娜娜打断。她根本不敢为郁芊芊得罪客户,也不愿意那样做,“立刻向张夫人道歉!”
不问青红皂白。
只求趁机奚落!
郁芊芊不能忍了!再忍让,方子文为她做的就失去了意义,还会被沦为笑柄。
她不愿方子文也跟着受辱,大不了明天再找新工作。
“凭什么要我道歉?”郁芊芊终于硬气一回,“这里有监控,那就报警吧!”
报警?
岂不是给张总夫妇找麻烦?
尹娜娜蛮不讲理地威胁,“还敢顶嘴?不想干了?”
“不干就不干!”
“硬气?马上给我滚!”尹娜娜叉着腰,唾沫横飞。
方子文的眉头紧紧皱成了川字,这一幕多么似曾相识。就在前不久,他也是如此,被王磊无理取闹,被周平赐冤蒙羞。
有句话叫做:狗吃屎,狼吃肉。
社会的真实写照却是:人吃人!
不知从何时开始,人心不古,权力和金钱成了阶级的分界线。
哪怕只有芝麻绿豆大一点,也会让人疯狂欺压弱者找存在感。
眼前的张夫人和王磊何其相似。
而驻店经理也与周平如出一辙。
且听。
郁芊芊回怼尹娜娜的颐指气使,“我走不走,侯总还没发话,你说了算?”
尹娜娜则抱起膀子一脸嘚瑟,“客人就是上帝,侯总来了也是一个意见!”
“我什么意见?”
谁也没想到,侯小春本尊竟出现在洽谈区门口。
和郁芊芊处得好的同事见她被客户刁难欺辱,而尹娜娜身为经理却躲一旁幸灾乐祸,便着急忙慌跑去找侯小春帮忙。
他昨晚差点害郁芊芊出事,心怀愧疚,自然上心,便匆匆赶过来。却惊喜发现,想要找机会亲近的方子文居然也在。
昨夜一面之缘,印象十分深刻。
更是他决定要投资的政治明星。
虽然,侯小春有这个想法是被曹明德坑了,却不妨碍他未知真相前的热情。
只不过,方子文的脸色很冷很沉,竟然被人当面挑衅,在他的地盘受辱了。
这种事…
绝对不可以!